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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1. 您的位置:首頁 > 藝術觀點

        聞立鵬訪談錄

        中藝網(wǎng) 發(fā)布時間: 2010-10-07
        【聞立鵬簡介】 聞立鵬 湖北浠水人。擅長油畫1947年在晉冀魯豫邊區(qū)北方大學文藝學院美術系學習,后在華北大學美術系學習,1958年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系畢業(yè),1963年于該院油畫研究生班畢業(yè),留校任教。歷任中央美術學院教授、油畫系主任、中國美協(xié)油畫藝委會副主任。作品《紅燭頌》獲第五屆全國美展 三等獎、《大火》獲北京美展優(yōu)秀獎、《雪色山巖》獲’91中國油畫年展榮譽獎。作品被國內(nèi)外美術館、藝術 館收藏。作品有《英特那雄耐爾一定要實現(xiàn)》、《無字碑》、《藍色的夜》、《大地的呼喚》、《西風烈》等。出版有《大陸美術家選集·聞立鵬卷》、《聞立鵬油畫選》和《聞立鵬文集》四卷本。





        傅查新昌:您是中國美術界的前輩,從您身上看到諸多令人敬仰的美德,可在王爾德看來,藝術是謊言。對這種悖理性警句格言,我不太感興趣,甚至于持反闡釋的態(tài)度。我現(xiàn)在感興趣的是,您沉浸在追求壯美的藝術理念中,以崇高的姿態(tài)自居,壯美滲入您的骨髓,這個世界似乎在您眼里不再憂傷。對于藝術的崇高與壯美的價值,您是怎樣在生活與創(chuàng)作中體現(xiàn)出來的?您的身體狀態(tài)這么好,請問您今年……

        聞立鵬:我今年78歲了,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年的風風雨雨,也畫了很多油畫。我不贊成王爾德的藝術是謊言之論,但承認他對唯美理論的貢獻。實際上,你問的美德、崇高、壯美和價值問題,我覺得還是受父親的影響很大,除了對我的養(yǎng)育、熏陶和父子關系之外,隨著年齡的增長,閱歷的積累,我對他的理解逐漸加深,尤其是對他人生理想和生命價值的追求,有了更寬泛的理解、認識和體悟。我剛開始研究他的經(jīng)歷時,曾經(jīng)也很迷憾,后來我廣泛閱讀父親的書信、日記和詩歌作品,在思考與體悟中,慢慢對父親富有價值的一生,有了更深廣的了解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畫家都長壽,作家的命很苦,不是壽命短,就是熱衷于自殺,短命的有阿波利奈爾,他是最先提出超現(xiàn)實主義理論的大師,也是畢加索的摯友,他37歲就死于一場流感。自殺的有茨威格、海明威和三毛,還有日本的川端康成,他們自殺的原因是很復雜的。有關您的生平簡歷就不用問了,我想問您十幾個問題。在來拜訪您之前,我大概羅列了訪談提綱。剛才,您談到了文化巨匠聞一多先生,這是我所切慕的一件事,請問您如何理解別人對您的父親的評價?

        聞立鵬:對聞一多的評價,我覺得還不是很到位,社會上的分析與評價,從他被暗殺之后,始終與政治聯(lián)系并加以分析,一直到文革結束后,舉行過很多次對他的研究討論,雖然研究領域比以前寬泛了,闡釋視野開闊了一些,但各種分析研究大多還是沿著原有思路,局限于文學成果、政治思想和歷史價值上。我這么說,不是懷有復古心態(tài),也不是保守主義的吁求。我始終覺得對聞一多的研究,還沒跳出框子,在一般的意識形態(tài)的判斷解讀,他本人后來確實是給人感覺很意識形態(tài),擁護共產(chǎn)黨啊,直接參與民主運動,他的壯烈犧牲,毛澤東對他的評價,給人的印象和感受也是這樣的。我覺得如果仔細分析他一生的書信、日記、詩歌、雜文作品、學術著作,這樣概括就顯得不夠準確,其實他對自由的呼喚,對自由標準的厘定,使他總是把憎惡暴力、拒絕混亂、呼喚博愛自由和維護人類的尊嚴,作為自己的人生哲學。 我覺得他47年短暫的生命歷程,是一種審美人生。他一生都在追求生命最高的審美境界,他的偉大,就在于他具有高度超脫的審美人生境界;他的偉大,就在于他創(chuàng)造了生命最純真的價值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不僅如此,聞一多先生的價值觀念是具有超越性的,先生曾是新月派重要成員,他與胡適、魯迅、潘光旦、梁實秋、徐志摩等大師交往密切,他們有共同的意識和探尋世界的開放目光。由于那個年代大多數(shù)的中國人都處于一種謹小慎微的狹隘狀態(tài)中,因此他們無法體驗比新哲學更有益的影響,這種民族性反思是深刻的。正因為如此,聞一多先生才認識到哲學的超越性意義,作為一個藝術家、文學家和大學者,先生所力求民族精神的超越性活動,是對民族存在與思想自由這一極為深刻的問題加以解答。

        聞立鵬:是的,對他比較親近的人,最了解他的人格品質,后期跟他接觸最多的是吳晗先生。解放前,在吳晗先生寫的第一篇評論文章中,就很客觀地評價說:“一多一生在追求美,不只是形式上的美,而是精神上的美、真、善。早年搞詩是為了美,中年弄文學也是為了美,晚年努力于民主運動也是為了美,追求的方式有變化,目標卻從來沒有變。”在我看來,吳晗先生的這種評價,倒是很確切也很到位。解放以后,人們的思想高度統(tǒng)一了,都按著一個路子走,吳晗先生也不再提聞一多是一生追求美了,人們都這樣認為,似乎把聞一多界定為追求美,對他太貶低了。其實,從本質上他追求一種美的人生,追求一種超赿時空世俗、超越意識形態(tài)的生命本真之美,正是這種精神超越,構成他人格之美的最高境界。如果從這個認識上,解讀他的文藝作品,研究和闡釋他的一生,那么還有好多審美哲學問題,有待于需要挖掘和發(fā)揚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歷史似乎就是遺忘,但是在歷史的遺忘中,卻又不斷在歷史的縫隙中鐫刻下胡適、魯迅、徐志摩、聞一多、潘光旦、葉公超等一批思想家和詩人的光輝的名字。在我的閱讀經(jīng)驗中,他們以自身的思想和人格,為自己設立了一座座英名永存的精神豐碑,比如您的父親聞一多先生。

        聞立鵬:我父親曾說,我們研究藝術就是怎樣把生命藝術化,生命怎么審美化,并最后要拿我們自己的生命做實驗,這些話和他后來個人行為完全吻合。他一生的思想與研究的面很廣,研究美術學、研究文學、詩歌、搞政治運動,變化的多。但是根本的核心、基本思想,是他對生命價值的思考與追求。所謂審美是人之所以區(qū)別于動物的最主要一條,動物只有生存要求,既然做個人就要更高的精神生活,審美的要求,而最高最高的他是對自己生命的審美態(tài)度,所以我覺得,越來越覺得以審美的觀點,體現(xiàn)人的價值非常重要。當然學畫每個人都是從興趣開始,就是小時候好玩、喜歡,并沒有自覺的認識更多的東西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我發(fā)現(xiàn)您的創(chuàng)作不愿命定在一個職業(yè)框子中,而是以較廣的視野,一直在尋求中國精神。正是在這種創(chuàng)作理念的介入中,您盡可能正視自己的弱點、盲點和誤區(qū),從而得以闡釋真實的壯美。您認為藝術和文化有什么關系?

        聞立鵬:藝術與文化是一面鏡子的兩面,一方面可折射出文化在不同社會階段的藝術形態(tài),另一方面通過不同的藝術話語折射出人們精神的不同維度。在歷史長河中,西方藝術精神大致經(jīng)歷了幾個不同時期的文化屬性,呈現(xiàn)出不同的藝術精神風貌:希臘古典時期、文藝復興時期、啟蒙運動時期、現(xiàn)代與后現(xiàn)代時期。盡管每一時期的文化表征不同,具體文化模式和社會背景相異,但是其中所堅持的自由、民主和理性精神,仍然是所有時期藝術精神的內(nèi)核,并成為西方藝術精神價值之所在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在討論西方藝術精神時,首先需要問的問題是:藝術精神是形而上的設定,還是形而下的技藝的顯現(xiàn)?是情感的投射,還是語言形式的規(guī)定?是個體的體驗,還是族群的集體無意識?是人類的深層原型呈現(xiàn),還是文化狂歡的淺層表征?在我看來,沒有與藝術精神脫節(jié)的文化形態(tài),也沒有不呈現(xiàn)文化內(nèi)涵的藝術精神。你認為呢?

        聞立鵬:藝術精神意味著探討藝術的人性深度的嬗變和發(fā)展方向,同時意味著從藝術精神現(xiàn)象學角度關注藝術與人、藝術與自然、藝術與社會、藝術與語言的多重關系,發(fā)現(xiàn)西方藝術的恒久母題,進而探索其文化心理結構、意義構成、深層精神原型。我是從審美角度思考這個問題,更加自覺追求體悟這境界與情感,從審美角度而言,不是簡單反映什么事情,把它畫的像就完了,而是怎么體現(xiàn)美。而這個美有很多種類,大的說優(yōu)美和壯美,西方美學有崇高、悲劇之說,中國更體現(xiàn)的是優(yōu)美與壯美,體現(xiàn)在大江東去,小橋流水幾種不同的類型。說到我呢,由于我的出身與生活經(jīng)歷的關系,審美感悟越來越傾向于體現(xiàn)崇高、悲愴、壯美,所以要求盡量表現(xiàn)這種感情的東西,審美的東西。后來,別人評論也有這樣說法,我自己看,從開始第一張畫到后來始終自覺不自覺的往這方面走,當然現(xiàn)在是自覺的追求這個東西,一開始不自覺,慢慢的研究變成自覺,結合當前進入市場經(jīng)濟社會更特別需要這些,要提到審美能力,特別提到崇高的感情,更高層次,還不是一般漂亮,進入更高層次,一直高到每個人的生命價值層面,只有這樣,這個社會文明程度才能真正得到提高。大話說起來容易,我自己的藝術后來就圍繞著這方面來追求,當然還很不成熟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聞老太謙虛了,您都說自己還不成熟,那我們晚輩就更不成熟了。其實,對您做一次訪談,讓我體悟到真正的人生需要文化作為底色,您為什么還說自己還成熟呢?

        聞立鵬:是這樣的,我對自己很清楚,我最了解自己。





        傅查新昌:如果人的目標是內(nèi)疚而非驕傲,那么精神追求中的疾病因素,或許造成一種心理裂變,譬如畢加索和達利就是典型的例子。我寫長篇小說的時候,每次想到還有幾十萬字還沒有寫完,就會對寫作產(chǎn)生巨大的恐懼感。我不知道您有沒有這樣的體驗,您表現(xiàn)壯美和宏大情感的時候,有沒有懷疑和恐懼?您除了懷疑、內(nèi)疚和恐懼之外,您還在藝術創(chuàng)作方面不斷突破,沒有局限在原有的狀態(tài)里,是什么力量支撐你?榮格說畢加索產(chǎn)生過恐懼,最終到了精神分裂狀態(tài)。您出生在特殊家庭,父親英年被暗殺了,這對您來講是巨大的傷害。您是靠什么力量支撐藝術創(chuàng)作的?請您不要介意,我看見您開始流眼淚了。

        聞立鵬:沒關系。你說的這一切,是每個不同畫家的特殊經(jīng)歷所影響形成的,不是純主觀的或臆想的。藝術家的心靈姿態(tài)、精神維度、人格氣質是裝不出來的,文化的傳承在于精神稟賦中。我意識到,藝術精神對畫家而言極為重要,不被浩如煙海的書本控制思想和旨趣,也不輕易相信任何宣言和口號。你說畢加索有強烈的恐懼,我覺得沒那么嚴重。對我而言,恐懼確實有,因為直到現(xiàn)在我也不滿足,從內(nèi)心對自己不滿足,在語言上沒有達到我想像的精神高度。你說我還在不斷探索,其實我沒什么特點,我選擇了藝術,藝術也選擇了我。中國精神和壯美,召喚重新塑造了我的生命編碼,使我始終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激情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我喜歡這種精神狀態(tài),使生命充實而有光輝的藝術,是需要追求才有可能獲得的。在羅蘭·巴特眼里,任何一種文藝創(chuàng)作都是用控制、協(xié)調和模仿的東西,而且作為視覺獨有的藝術,我們過去的任何繪畫都被看作是屈服一種受到壓抑的理性。我現(xiàn)在感興趣的是,您說中國精神和壯美,激發(fā)了你的激情,能不能談一談這方面的體驗和感受?

        聞立鵬:在我的藝術生涯中,我一次次深切地感到,藝術史是由真正的具有體驗性、思想性、深邃大氣的藝術家所組成。藝術是艱難的,不是進身之階,不是驕人之本,不是霸權話語,而是更需善養(yǎng)精神人格的浩然之氣。比如我看到過很多大山,每次都產(chǎn)生壯美的感受。有一年,我?guī)W生到東北長白山一帶寫生,當時看到那些抗日烈士墳墓,接著再看到黑色的火山石,我立刻聯(lián)想到墓碑,感覺出那種生命的力量,那種悲哀的情感,后來到黃山、廬山和到其地方,也有這種體悟與感受。這不是故意偽裝的,而是一種心靈的內(nèi)存需要。后來我畫《紅燭頌》時,一開始就想畫父親詩的意象、意境,但找不到繪畫的意象,后來看到一堆紅色臘燭流淌的殘跡,立刻聯(lián)想到流淚和紅燭的形象,想到“臘炬成灰淚始干”的那種詩意境界,后來逐漸完成了從文學意象到繪畫意象的轉化。但這種追求也給我?guī)砹死Щ螅恢肋@種夸張能不能表達我的情緒,觀眾能不能接受,后來我在藝術上有稍微抽象點的語言,不是完全寫實,想更抽像更內(nèi)涵一點,這樣或許能讓別人想得更深刻,我不知道能不能被別人接受,是不是能夠表達我自己的感情。以《藍色記憶》為例,這幅畫稍帶點抽象,不是一般風景畫。我擔心觀眾不能接受,也難以表達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復雜感情,只量想人們能不能體會我的生命體驗,心里有點矛盾,但是通過那幅畫,我找到藝術感覺了,而且還真有人讀懂了,尤其在展覽時候,有一位青年給我寫了評論,他不是從事藝術的人,只是與我家有點關系,但他很有藝術眼光,道出了我無法形容的內(nèi)心感受。另外還有一個中學生看完展覽給我寫了一封信,他覺得這幅畫里有特殊的感情和經(jīng)歷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這件事很讓人感動,說明審美活動不在于什么年齡,孩子也有孩子的審美特點。藝術本體論是歷史生成的,沒有恒定不變的本體,藝術本體就深蘊在人的歷史發(fā)展之中,流動在藝術自身的不斷變革中。您對藝術本質意義的探索,已成為對生命的揭示。

        聞立鵬:你說的對。我畫《藍色的記憶》時非常激動,一連幾天幾夜接著畫,有股難以言說的藝術沖動。我是比較喜歡色彩,色彩的表現(xiàn)力和感染力很強,藍色是很深沉神秘的,白與黑結合的色調,巨大堅硬的巖石,墨色流淌的痕跡,那種感受與情緒并不是用語言說得清楚的。我覺得這幅畫堅定了我的藝術探索,換言之,人通過藝術而追求無限,因為這種無限的追求從有限存在之中超越出來,而使這種追求本身變成了無限,重新進行價值選擇和精神定位,重建精神價值新維度。1987年,這幅畫在中國美術館由《國際藝苑》舉辦的“第二次中國油畫展”展覽之后,觀眾反映不錯,也許是我把他們的想象調動起來了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尼采說,藝術是生命的最高使命,也是生命本來的形而上活動,人類行為的審美形式紛繁多樣,而美術只是其中的一種,通常認為它是空間的,造型的,訴諸視覺的,大體分四大類:實用行為,宗教行為,悲劇行為和審美行為,您的創(chuàng)作活動屬于哪類行為?您怎樣對待798這樣一種藝術現(xiàn)象?

        聞立鵬:當然不是宗教的,我強調通過審美達到崇高悲劇精神性的東西。對798這個問題,從大的方面來談,我覺得基本上有值得肯定的東西,不能一語定論,說這是胡鬧,沒有道理,它是社會發(fā)展階段的一個反映,其中也有很多具有價值的東西?,F(xiàn)代藝術美學角度來看,對798現(xiàn)象是不能完全否定的,但這里面也有各種各樣的復雜因素,盡管肯定有其意義,同時提醒人們這個路子是有問題的,宗旨不是真正搞藝術了。這就是我的基本觀點,但每一派畫家和個人的問題也是很復雜的,不能一概而論。





        傅查新昌:文化變遷的基本表征,是一個時代還沒有結束,另一個時代便急不可耐地破門而入。我覺得文化轉型時期使整體性文學價值觀的失衡破碎,并由此導致中國當代文學缺乏一種理想。您是怎么理解當下代中國的油畫現(xiàn)狀?

        聞立鵬:對中國三十年整體性的發(fā)展狀況,我是十分肯定的。當代中國的油畫現(xiàn)狀,可以說是建國以來發(fā)最好的發(fā)展時期。造型藝術大體分兩大部類,一塊是所謂比較傳統(tǒng)的,包括很多的畫家、青年畫家以寫實語言為主的傳統(tǒng)藝術;另外一大塊以年青人為主很多的現(xiàn)當代藝術,現(xiàn)在人數(shù)不少,成績還是蠻大有的。這兩個流派藝術家各自的信仰、信念與趣味有很大的差異,現(xiàn)在很難事整合在一起。我覺得傳統(tǒng)藝術經(jīng)過了幾十年的從老一輩畫家把西方技巧引進來,經(jīng)過現(xiàn)代性轉型的歷史過程后,我認為涌現(xiàn)出了一批比較理想的經(jīng)典作品,而且藝術創(chuàng)作力和表現(xiàn)技巧,已被世界藝術界認可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藝術的定位也很重要,對一些藝術家來說,怠惰、沖動、情欲、諷刺、對抗、憤怒、壓抑等所有感知力,都被感覺為審美災難的東西,成為一種難以消解的困境和隱痛。這是進入市場經(jīng)濟機制以來,藝術界自然也受到了全球化大潮的沖擊,出現(xiàn)了種種浮躁的現(xiàn)象。在這個問題上,各種類型的藝術家表現(xiàn)出了不同的態(tài)度,也選擇了不同的藝術定位,我看到一些寫實主義油畫家找到了文化對策,他們確實成為產(chǎn)生于我們民族的土壤并能與國際性的藝術創(chuàng)造,進行平等對話和一支力量。

        聞立鵬:應該是這樣,但我想在此指出,我們不能混淆全球化和本土化的界線,只有這樣才能促進中國油畫藝術朝著健康的方向發(fā)展,才能與經(jīng)典的世界藝術接軌。據(jù)我了解,很多西方國家已經(jīng)把寫實排斥了,相對西方現(xiàn)代藝術的那種不穩(wěn)定性,中國反倒沒有破壞寫實傳統(tǒng),致力于實踐發(fā)展起來了。從寫實技巧上說,很多青年畫家畫得很好,我真的都很佩服,他們畫得又快又好,有可能成為未來的經(jīng)典之作。最近幾年,我覺得當前一些藝術作品,還是缺少缺少精神高度和精神品格,低俗化傾向比較嚴重,這跟商品經(jīng)濟有關系,市場上什么畫賣得好,就追蹤畫什么。要真正保持品位,不要降格以求迎合低俗,總要保持高雅藝術的那種品格??墒乾F(xiàn)在呢,一些畫家的審美水平,還不如一般群眾呢,那樣沒有意思,就像你剛才說的定位問題,我覺得確實一個價值思考的現(xiàn)實問題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當然,這個問題很重要,如果一個畫家沒有任何藝術立場,就很難畫出高雅的藝術作品,出問題的不是藝術品,而是進行藝術創(chuàng)作的畫家。

        聞立鵬:這不是開玩笑,現(xiàn)實中真有這樣的人。他們都想考美院,你問他們?yōu)槭裁纯济涝??他們說:學點本事辦班。美院給他們提供一個支點,一個契機,他們很明確地把這個當成手藝去賺錢,這也未免定位太低了吧!所以,我覺得傳統(tǒng)藝術領域還存在很多問題。其實,兩類藝術家都遭遇一個市場問題,他們好不容易從“文革”束縛中解放出來,現(xiàn)在又被另外一種東西約束控制了,沒有意識形態(tài)讓你怎么樣畫,倒是市場把人坑了,這是現(xiàn)代藝術領域存在的問題,也是一個顧此失彼中的自救問題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傳統(tǒng)藝術也好,先鋒藝術也好,這么多畫家都在運作市場,會不會在藝術價值取向上出現(xiàn)語言錯位呢?其實,富是很難得的,也是很可貴的,如果沒有富人,社會上的很多事業(yè)就做不成。對畫家也一樣,現(xiàn)在畢竟是進入物質時代,不考慮物質也不行。

        聞立鵬:是啊,我也進入了市場,而且比很多人都要早。1991年我離休后,就跟臺灣“山藝術文教基金會”合作了一段時間,我的一批畫都在臺灣。這個老板很好,他是學過畫的,懂畫懂藝術。他不限制我的創(chuàng)作,沒有什么要求和限制,都是按著我個人意識畫,你喜歡不喜歡我不管,我堅持畫我自己的。我就這樣進入市場,當然現(xiàn)在已跟他中止關系了,可我們?nèi)允呛芎玫呐笥?。他確實幫我發(fā)展了,當時“文革”剛剛結束,我在經(jīng)濟上很困難,他在臺灣幫我舉辦個人畫展,出大型畫冊,一個大型的展覽,后來又在北京辦展覽。所以我說,畫家借市場是借力不是賣力。關鍵是堅守自己的藝術立場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進入市場沒錯,這說明您的運氣好,這等話不必我多說。我看過您的簡歷,知道您于1967年因為康生事件被捕,蹲過75天的監(jiān)獄,這是您最難忘的經(jīng)歷對吧?

        聞立鵬:是的,說來也巧,我現(xiàn)在住的這地方,就是原來我呆過的監(jiān)獄。我家現(xiàn)在的這個位置,就是原來的第一監(jiān)獄,說來真是太巧啦。監(jiān)獄拆遷搬走后,很快就建成了現(xiàn)代化的小區(qū),碰巧我又搬進來了。監(jiān)獄的舊崗樓還在,清朝時就有了這個監(jiān)獄,整個這一片監(jiān)獄的地盤。真是世事難料,感慨很多??!


        傅查新昌:這就是怪圈。我在新疆也遇到過這樣的怪情。原來住的地方蓋起高層,我又搬回來。人類的各種生存活動都有游戲功能,比如說體育也是游戲活動,但體育運動有游戲規(guī)則,你范規(guī)了就罰你,文學藝術就沒有規(guī)則,好到什么程度或差到什么程度,都沒有一個審美標準。您如何評價自己的作品?您的藝術標準是什么?

        聞立鵬:我的標準就是我的感情,這張畫把我的感情表達出來,我認為就是好的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這句話很有力充,我喜歡這種狀態(tài)。馮友蘭曾經(jīng)說過這樣一句話:“人類之所以需要哲學,是為了心安理得地活著?!蹦J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?哲學和藝術有什么關系?

        聞立鵬:哲學和藝術關系非常緊密,你研究過哲學是吧?哲學實際上一直在控制每個人的,你的行為你的藝術探討,其實都是受某種哲學觀念影響。我最近在看一本書,張士英教授寫的 “哲學概論”和“哲學導論”,他最后說:“哲學最后任務是提高人生境界”,他說的非常正確,我的觀點跟他是一致的。人生之道就是哲學之道。其實,這就是剛才你說的定位問題,一個人活著干什么?人生的意義是什么?實際上把這些問題明確了,就決定你整個一生的人生道路和思想狀況。藝術也是這樣,通過審美方式來提高生命的意義和價值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您今年已經(jīng)78歲了,再過兩年就是80高齡,對于線條,我說的是,任何登錄在畫布上的線條,作為一種可見的身體的動作,您有什么切身體會,您在作畫時候您的身體肯定有動作,畫一條線時您有什么體會呢?

        聞立鵬: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我在說線條問題,畫線條的時候身體有動作,隨著年齡增高,身體肯定有些微妙的變化。我想知道,比如,國畫家都必須在第一筆時就將形式和形象畫好,不能重新再來,因為宣紙很脆弱,只能一次性解決問題,不能重復。您寫書法嗎?。

        聞立鵬:哦,對這個問題,我確實沒有留意過。我的字很難看,以前都不敢簽字、題字,早期年輕時候簽名,那時候拘謹,這可能跟年紀有關系,所以稍微成熟一點就放得開一點。改革開放以后,逐漸思想放開了,簽名也變了,這可能是你剛才說的那個線條的問題,但油畫和國畫在線條方面的對比中,還是筆觸多一些,油畫講究筆觸,實際線條和筆觸一個道理,以前的畫比較拘束,現(xiàn)在比較放開了。我的畫還是有點拘束,還需要更大膽地放開,但一下還做不到更抽象一點。這的確是隨著年齡增長和時代變遷而出現(xiàn)的變化。所以說書法藝術是整個文化領域最高的藝術,書法是表現(xiàn)藝術的頂端藝術,因為書法直接表現(xiàn)反映人的思想情感。畫畫也有這個問題,集中精力進入角色、進入狀態(tài)時、不同的情緒就會在筆觸的運動中流露出來,在畫布上留下痕跡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許多西方大師認為,兒童畫是美術創(chuàng)作的最高境界,就像《圣經(jīng)》里講的一樣,羊的門很窄,一般人進不去,只有孩子境界能進入羊的門。您對兒童畫怎樣認為?

        聞立鵬:兒童畫是最高境界,但他是不自覺的?,F(xiàn)在許多畫家想通過兒童境界,想進入最高的藝術境界,但是進入兒童本真境界很難。兒童畫中有很多無意識的藝術元素,它像原始藝術一樣珍貴。所以很多畫家都追求兒童般的藝術境界,但進入那種境界是很難的。


        傅查新昌:不論繪畫怎么變化,不論其載體和范圍是什么,問題總是一樣的,因為那是畫家的一次心靈在場的創(chuàng)作經(jīng)歷,所以不能排除現(xiàn)場感,而進一步探討這現(xiàn)場感,就足以表征任何現(xiàn)代主義藝術都具有現(xiàn)實主義元素。在這一點上,現(xiàn)實主義創(chuàng)作領域是可以無限擴展的。這是我個人的藝術觀點,您認為呢?

        聞立鵬:完全同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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